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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的好消息
坚妮
谷歌和苹果公司,这一对竞争得你死我活的对手,这星期五宣布联手打造一个用蓝牙传递数据的新冠病毒感染追踪系统,让使用者通过从卫生部门批准的使用这个系统的应用软件上获得信息,知道什么位置有多少人感染,被测试出来感染的人也可以向这个系统报告,让人们知道保持距离。他们预备在5月中完成这个API系统并且保证卫生部门的应用软件能够使用。
白宫的美国过敏和传染病专家福西Fausi医生也宣布说,下周就会有抗体试剂推出,这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加快让人们回到工作岗位,让测出已经有新冠病毒抗体的人先脱离隔离状态,尤其是让那些在第一线工作的人先知道自己是否安全。
川普总统星期五说希望在五月能取消居家隔离禁令。他这么说是基于上面的好消息,还是他担心继续居家隔离会对美国经济带来更严重的打击?总统上一次说复活节大家很快就可以不再隔离,结果是这个复活节的周末美国的感染人数超过50万,死亡人数到达2万。这次总统又说半个月后有取消隔离的可能,媒体这次比较聪明,不直接追问总统为什么这么说,反过来去问周边相关的人。比如福西医生,福西拒绝提供他认为可以解禁的时间。记者今天(星期六)又问俄亥俄州州长德文,是不是五月可以取消隔离,州长是共和党人,回避直接挑战总统,说俄亥俄州是最早采取隔离措施的州之一,已经出现拐点,预测感染和死亡率会大大下降,但是他要看到零感染才会解禁,不过他认为总统之前说复活节解禁也没有错,因为隔离是各州自己决定,不是总统做决定,总统希望能尽早解禁,是一种良好愿望。
另外,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星期五报告出好消息,68%试验使用瑞德西韦Remdesinir的新冠病人,在使用该药后降低使用吸氧的需要,一半使用呼吸机的人使用该药物后可以不用呼吸机 -- 因为使用呼吸机后遗症多,而且使用呼吸机后的生还率只有20%,越早不需要用呼吸机,越有机会生还。
这个由美国波斯顿吉利德(Gilead)公司研发的瑞德西韦在武汉疫情高峰期间一度成为中国的新闻焦点(至少在社交媒体上),我这里就不重复。另外一个药物阿奇霉素羟氯喹(hydroxychloroquine),现在在美国也成为一个争论焦点。主要是因为川普总统多次提到这个药名,说是对新冠病毒有效。白宫的首席贸易顾问拿瓦罗(Peter Navarro)和福西医生(国家过敏和传染病机构主任)还被媒体追问对于总统推荐该药的看法,拿瓦罗说有治疗功效(therapeutic efficacy),而福西医生说只有可以拿来讲讲的证据(anecdotal evidence)。
总统和不仅和他的科学专家对解禁日期有不同的看法,使用什么推断死亡人数的模式有不同的看法,连对什么药物可以对抗新冠病毒有不同看法。当初川普总统被问及为什么他认为阿奇霉素羟氯喹有效,他说凭他的感觉。川普总统凭直觉说话做事已经是常态。相信他的人认为他有政治家的直觉,所以对他竞选时候提出的“隐形政府”(deep state) 理论很受用。按照他隐形政府的理论,美国从军事到外交到所有联邦政府机构都被白左派精英阶层控制,他作为“外来人”要打破这个传统结构,为失去利益的下层美国人民找回他们自己的政府。
基于这个理念,川普上任后不重用政府各部门的事业官员(civil servant),而用自己的政治委任官员(political appointee)取而代之。美国历届总统上台都会委任一些政治官员,以回报帮助自己竞选成功的人士。我在美国政府机构担任翻译的年代,每一届新总统上任,就要翻译这些政治官员的履历,他们不一定有任职部门的对口经验,因为政府部门运营靠的是事业官员的经验和知识操作。这种运行体系以前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严重问题,但是今次世纪疫情发生,又碰上一个认为有隐形政府在跟自己作对的总统,过去两年一直在消弱联邦政府各部门的权力,结果联邦政府一时混乱无序,被媒体指责为错过最早控制疫情的时机。
其实很多部门都有对疫情的警惕,比如退伍军人事务部的医生Mecher在1月28日就向政府和大学的公共卫生专家发邮件警告有大流行病的可能性。NSC国家安全委员会在一月初就接到情报认为预测会蔓延到美国,建议像芝加哥那样规模的城市封城;健康和人类服务部部长阿扎尔1月16号向总统报告后30号再次电话警告总统有大流行病的威胁需要采取行动,都没有被理睬;甚至川普自己的团队,从白宫到各内阁专家,都有警告他,但是他忽略他们的提醒(一般认为他是权衡经济影响),更相信他自己的直觉。
总统终于在三月中各方面压力下改变口风,把疫情当回事对待了,但是这回他说是他早就对疫情有感觉,所以他1月底就不让中国的人到美国来。白宫发言人也转过来说是民主党和媒体在一、二月拒绝承认有疫情,一直领导抗疫隔离的是总统。
既然美国主流媒体和隐形政府都在和总统作对,总统要打赢这场战役可就不容易了。
(本博客所使用数据资料来自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福克斯,彭博,CNBC和CNN;所用图片来自作者)
4/1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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